大刀闊斧削減成本，毫不留情

據挪威首都奧斯陸的投資銀行卡內基（Carnegie）的歐森（Preben Rasch-Olsen）估計，科約斯的計劃雖然冒險，但勝算頗大。早在挪威航空瞄准了整個歐洲甚至更遙遠的生意之前，北歐的乘客們就蠢蠢欲動了，頗有從斯堪的納維亞航空轉向其他航空公司的趨勢。不過，要想讓所有新採購的飛機都滿載客人，恐怕還需要五年的時間。

上個月，瑞安航空宣布了一筆大訂單，它計劃採購175架波音737，總價約合80億美元。鑒於挪威航空訂購的波音737主要是更換過發動機的MAX機型，瑞安航空選擇了與之相比不太省油的型號。瑞安航空的總裁邁克爾•奧利裡（Michael O’Leary）大約認為油價會下跌。歐森表示，油價的大幅下跌對於挪威航空來說將是噩耗。到那時，機群相對老化的航空公司在燃油方面的壓力會得到緩解，會有更多的飛機去爭搶數量相對固定的乘客，等待著航空公司的很可能是一場價格的惡戰。

一些人還假設，科約斯認為斯堪的納維亞航空會破產。但就在去年，該公司對其員工施壓，要麼大幅減薪，要麼公司關門，員工選擇了前者，航空公司得以存活至今。但科約斯卻把斯堪的納維亞航空的存活當作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一個苟延殘喘的老對手，總比一個更加強大的新對手要好。所謂的新對手指的是瑞安航空，它已經在打北歐市場的主意了。2012年，匈牙利航空（Malev）宣告倒閉，僅僅幾個小時之后，瑞安航空就宣布，他們將接手匈牙利航空的大部分航線。

等待被征服的新疆土

進軍長途航空業務，這又一次証明了科約斯對於擴張的熱衷。分析師喬納森•韋伯（Jonathan Wober）認為，在遙遠的亞洲設立基地、招募和管理員工，沒有哪件事情是容易的。此外，挪威航空的對手將是成本更低的亞洲航空公司。廉價航空進軍長途航空業務的失敗先例比比皆是，從20世紀70年代的弗雷迪•萊克爵士（Freddie Laker），到這兩年亞洲航空公司的托尼•費爾南德斯（Tony Fernandes）。一點也不假，科約斯說，但他們既沒有波音787，也沒有即將問世的空客A350，而這兩種機型是專為長途飛行射擊的，較早先的機型來說，座椅得到了升級。

從維京海盜到羅爾德•阿蒙森（Roald Amundsen），挪威人一直對遠征冒險心神向往。而如今，北歐各國達成共識，將這片土地變成了高消費、高稅收、強勢的工會和嚴苛的勞動法的代名詞。《High Stakes》一書的作者Jacob Trumpy表示，縱觀其歷史，科約斯可以被視作當地的英雄，但近些年來，他一直要求改革“勞動法”，使用外國的廉價勞動力，還以搬到外國相威脅，這讓他越來越遠離挪威英雄的形象了。

Parat是挪威航空的主要工會，他們抱怨科約斯讓西班牙乘務員涉足挪威國內航班的行為。航空公司則辯解道，隻有極少的外籍乘務員在暑期高峰的時候過來幫忙，他們與挪威同事享受的是一樣的薪水和福利。上文提及的書中卻寫到，去年，當與工會的會談進展得不順利時，科約斯曾一怒之下舉起椅子朝牆壁扔去。但科約斯否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他認為，自己與員工的關系很融洽，鑒於來自瑞安航空和易捷航空的壓力巨大，為了保住更多的工作崗位，他“已經准備好唱白臉”了。

本月，一份來自咨詢機構亞太航空中心（CAPA）的報告表明了挪威航空是如何在科約斯的領導下壓縮成本、提高效益的。挪威航空的大部分員工依然是北歐人，這些員工的人工成本與斯堪的納維亞航空不相上下，但挪威航空的員工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潛能，創造了更大的價值，結果是，其勞動力成本在收入中所佔的比重與易捷航空相近，但還是不如瑞安航空做得好（參見圖表）。挪威航空去年的稅后利潤幾乎翻了兩番，達到4億5700萬挪威克朗，約合8000萬美元，但依然落后於瑞安航空約為5億4000萬歐元（約合7億美元）的利潤。

挪威航空依然前路漫漫。但科約斯會不會太過心急，以至於毀掉自己原本憨態可掬、如理查德•布蘭森爵士（Richard Branson）一般的形象，變成和奧利裡一樣，為媒體所痛恨呢？那的確是一個風險，但是挪威的民意似乎在朝著對科約斯有利的方向發展。但民意調查數據表明，今年秋季的大選中，左翼聯合政府很有可能會被更加支持自由市場的政府所取代。

從2006年起，歐森就認為，歐洲的廉價航空的存在，使得乘坐飛機出行的人數以每年12%的速度在遞增，而提供全方位服務的航班的增速僅為每年2%。目前，法航-荷航集團（Air France-KLM法）和國際統一航空集團（IAG）（英國航空和伊比利亞航空的母公司）在同工會的交涉中也日漸強硬起來，尋求拓展成本較低的子公司。國際統一航空集團表示，他們將於4月23日增持西班牙廉價航空公司伏林航空公司（Vueling）的股權，由原先的45.9%增至90.5%。他們還將對伊比利亞航空的飛行員進行減薪，由於飛行員們之前不肯答應14%的減薪幅度，航空公司決定將他們的薪酬減少18%。盡管傳統的航空公司做出了諸多改變，但他們依然會被凱爾特人、盎格魯撒克遜人和維京人的后裔經營的航空公司搶走大筆的生意。

譯者：張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