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揚的這段論述在今天會是一條精辟的微博,但對此你要有清醒的認識——美以聯盟的特殊性是無法用段子來描述的。它可比一片堅果林要深遠得多,也從來就不止於“勝者為王”這一哲學﹔美以兩國人民幾乎顛覆了政治學專業的核心課程以及國際關系的自明之理。我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有金錢、武器以及建議的存在,但還有更微妙的成分。
要理解兩國之間的微妙關系,你需要回顧長遠的過去,回到杜魯門政府時期。
但是我們還是先來講講近幾年情況吧。如今大多數以色列年輕人會用一些基本的像素勾勒出美國:互聯網、9/11、智能手機、《犯罪現場調查》(CSI)、蝙蝠俠以及奧巴馬。在這個滿是“美國”標簽的世界裡,以色列人總和世界上的其他人民站在一起,從《西區故事》的翻拍到“佔領華爾街”印記的T-恤衫都不難看出。但我們(以色列人)從來就不曾有過純粹的反美主義,既沒有打上歐洲人的烙印也不是穆斯林的那種類型。我們太過於依賴美國,但也樂此不疲。
這還不是全部,這也不代表全部以色列人。許多習慣、禮節以及慣常用語都無法用翻譯表達出來。以色列猶太人不是曼哈頓市區那種貝果面包猶太人,而更像是歐洲炸肉排與中東鷹嘴豆泥的融合。美國式的率直與以色列式的直言不諱並沒有相處得很融洽。以色列人的理想主義色彩很濃,他們中既有正統主義者也有社會主義者﹔他們樂於追隨美國人的享樂主義,但美國人卻認為以色列人多少有些粗野。
在過去,距離因素得考慮在內——你必須跨過兩片海(地中海與大西洋)才能從特拉維夫抵達紐約。現如今我們在網上就能追蹤到對方的颶風和導彈軌跡,而以色列人還總愛抱怨新一季的《南方公園》更新兩星期后才能登陸以色列。以色列的古老文化層與美國新興的文化層想融合,從莫比-迪克(《白鯨》)到《廣告狂人》,我們實現了無縫鏈接。
但以色列從未真正被美國文化殖民,我們不會因為在“聖地”(伯利恆教堂)開設了第一家麥當勞而歡欣鼓舞。相反,以色列人會挑選,會重塑和改造。我們的“硅溪”同美國老大哥“硅谷”的競爭平靜而友好,近幾年的電視市場也是如此。當一個弱小文化面對全球文化還能表現出創造力和不拘一格的特點,那說明它的狀況很好。我希望以色列能找到輸出創造性思維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