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70,80年代是当代俄罗斯精英逐渐成熟的时间段 ,这在Bullough的书里也这么认为,但这却被俄罗斯人忽略了。极少有小说或电影关注那个年代。其中记录这一年代最出色的是一部德国电影《窃听风暴》,这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把视角放在了东柏林的异见人士与史塔西之间的斗争上,并捕捉到了当时那种备受煎熬的恐惧、冷酷无情的压抑以及道德的败坏。2007年《窃听风暴》在俄罗斯上映时,媒体的表现看上去与这部影片与俄国无关。尽管东德那些冲破苏维埃牢笼的异见分子成为了国家的英雄,但是俄罗斯的异见人士却被忽视甚至被当做了叛徒:虽然 Václav Havel 成了车臣共和国的总统,但俄罗斯却选举了前克格勃特工普金出任领导人。普金在本世纪的统治是Dukdo被破害的80年代的缩影:只要想克里姆林宫臣服,寡头的财产就可以自己支配;只要为普金谱写语录,记者的报道可以泛娱乐化。他们的统治目标不是压迫你,而是让你成为体制的一部分。
当克里姆林宫近期推行的 Dima Yakovlev法令禁止美国父母收养俄罗斯孤儿,很多杜马议员和参议员只敢暗地里捶胸顿足,但又害怕遭迫害,只好乖乖签署:“这一行径是我们感到了罪恶感。”一位杜马议员(极少数没有签字的议员之一)后来向我透露,“这又是克格勃的老把戏。”从这点来看,俄罗斯是“向西看”还是“往东走”的争论以及俄罗斯国内关于“爱国主义”与“现代性”之间的讨论,不过是想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开;俄国舞台上演的戏剧实际上是关于自尊与屈尊的争斗,但人们都不愿讨论。新的异见人士重拾了前辈们用过的词藻:dostojnstvo(尊严),它意味着你不背弃理想;poryadochnost(体面),它意味着你不背叛伙伴;ne pachkatsa (不为了与国家合作而低三下四。)但是,新的异见分子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群体,俄国中央媒体指责他们为了钱而成为西方的傀儡:在这个因循守旧的文化氛围中,每个人都想做一只犬儒。
作者:Peter Pomerantsev (俄罗斯某电台编剧,现实小说家)
译者:汪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