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俄罗斯：彪悍的种族不需要解释

　　托木斯克街景。

　　林海雪原。

　　亚历山大花园没有喷泉。

　　作为一名“80后”，俄罗斯给我的印象主要有正负两种区域：加分项目全部来自父母，以《安娜·卡特琳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为外国文化启蒙滋养的他们，对于气势磅礴的红场、苏联红军有一股特殊的情感；负分的区域，当然来自网络段子—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上一句，关于战斗种族的所有段子，迄今为止都是真实的。比如，俄航飞机落地后，全体起立鼓掌感谢机长不杀之恩；比如，汽车陷到雪沼里，一把铁锹、一根铁丝和一辆招手即停的破拉达就能让你摆脱困境……

　　行走在俄罗斯，这种撕裂感、冲突感和一种莫名的孤傲和忧伤感会扑面而来，让人感觉，这个民族的性格比“80后”更精分、更不知所措、更混搭、更开放，更无一颗安稳踏实的心。

　　彪悍的种族

　　不需要解释

　　傍晚6点55分，切列蔑捷沃机场一架俄航的飞机即将飞往中西伯利亚首府托木斯克。还没有被夜色遮住的夕阳透过遮光板照进机身，散发着一股不刺眼的温暖。从进入跑道感受到飞机在加速冲刺，再到飞机离地，我看了看表：40秒。飞机在空中极速大拐弯，虽说平稳，却依然感觉巨大的飞行体就这样野蛮地被生拉硬拽，划出一道弧线。随后3850公里的飞行中，我一直处于舒心安睡状，感觉不到呼啸的西伯利亚气流，感觉不到自己正行驶在苍茫无垠的冰天雪地上空。落地时，如果不是身边的俄罗斯大叔鼓掌，我甚至感受不到飞机已经降落。这种由内而发的执拗和硬实力撑腰，在外人觉得就是一种不需要任何解释的彪悍。

　　在莫斯科坐车时，一位在俄罗斯混了20多年的东北大叔说，一贯爱造段子的东北人给俄罗斯编排了四大怪：“青草大雪盖，拉达跑得快，冬天大腿露在外，干活全是老太太。”细细品味，也是四种不同的彪悍。

　　一件皮大衣、一条皮裙、一双皮靴，露在外的大腿和污泥状的雪地显得那么违和。站在室外，习惯性叼着烟的俄罗斯姑娘们，将内心的澎湃化作吞云吐雾的大圈。

　　去了俄罗斯后，不少人都吐槽过俄罗斯大妈的彪悍：“一个俄罗斯大妈抵五个美国大兵”根本就不是传说。“有次我在地铁看见几个阿飞一样的娃儿在哪儿多跳沾的，又抽烟又闹腾，没人敢说。结果一个大妈走过去只说了一句：‘好好坐得来不？’几个小孩儿一下就老实了。”

　　在圣彼得堡大学，我们亲自感受了大妈的霸气。我们试图让一个留学生带我们进圣彼得堡东方研究中心，守门的大妈对着那腼腆的留学生一顿劈头盖脸：“你要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你在说什么？好好看看有多荒唐！”那位哲学系的留学生瞬间脸就吓红了，领着我们赶紧逃出来。那位守门大妈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整饬她面前的签字簿，凌厉的杀气，藏在她矮小却臃肿的身子骨里，一戳即爆。

　　曾经，重工业和军工业是俄罗斯的骄傲，如今，飞驰在大街上被雪泥遮得只有玻璃和灯的汽车中，俄罗斯国产只有不到5%。拉达车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已经不太多见，但在托木斯克的大街上，还是经常能看见这种被岁月和锈迹共同腐蚀的“名牌车”。

　　有幸，我坐过一辆拉达，而且挡风玻璃像是被枪击中过或者被砸过，蛛网裂开，晒干的雪泥盖在玻璃上，视线都有些浑浊，开车的那位司机是一句英文都不懂的阿塞拜疆人。他热情地给我看他的护照，还想要看我的护照，出于一种后天的警觉，我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任他和他的破拉达扬长在车水马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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