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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俄罗斯:彪悍的种族不需要解释

2015-05-05 13:58:45来源:华西都市报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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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境中的大国

  傲娇气质依旧

  暮春时节的俄罗斯,赶上了一年之中最不美的季节,即将融化的雪邋遢地堆在路边,已经从白色变成了黄泥色;2015年,也是俄罗斯近十年来最低迷的年份。去年开始,乌克兰的冲突后,俄罗斯面临了西方的制裁,卢比呈直线下滑。在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那一会儿是一波波散去,“是我们来俄罗斯做生意以来,最困难的时候,感觉一夜之间倒了好多家,好多人跑回去了。”莫斯科郊区的柳布力诺市场里,只有一家皮鞋经销商说着四川话,“鞋子放在这儿没人来问,如果不调价的话。”

  亿万美金吨位的全球第一石头钻机巨头宏华,那个夏天是每隔15分钟望着电视机看外汇,哪怕是百分位的一次下挫,对于他们的损失都是巨大的。坐在地铁上,一位四川鞋业的经理说,那会儿自己的公司恨不得天天和俄罗斯人结账,以前几个月汇一次钱回去,那会儿周周汇还亏钱。

  不论中俄双边贸易的蓝图有多恢弘灿烂,炫目美丽,2014这个夏天,中国商人承受的经济损失和精神压力是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的。他们表面依然或咧嘴或开怀大笑的潇洒之下,是千疮百孔的暗伤。

  “虽然卢布跌成那样,其实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物价不仅没有暴涨,普京还带头减薪,他们拼命卖石油卖天然气来保障老百姓的生活。”宏华俄罗斯公司总经理闫宾感叹地说,如果不出国,卢布唰唰往下掉对俄罗斯老百姓来说,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数字而已。黑面包、奶酪、茄子、土豆和青椒,伏特加、红肠、海鱼和偶尔奢侈一把的红鱼子酱,依然是超市热销品;24小时鲜花店以永不打烊的姿态傲视夜晚突然袭来的雪雨,即便是户外只能维持60秒体温的严寒,依然挡不住室内姹紫嫣红的浪漫。如果不去想芬兰湾对峙的北约坦克,生活依然是俄罗斯大帝的模样。

  可是,即便是匆匆过客,依然能感受到这个曾经雄霸世界的第一大国,正在用自傲来挽救越来越明显袭来的自卑。亚历山大花园的喷泉没有水了,露出斑驳的蓝色马赛克,模仿着海浪。曾经滋养了几代人的童话雕塑,就这样赤裸裸地耸立在冰天雪地里,青蛙王子、狐狸和天鹅,从这些雕塑里,你只能读到他们曾经灿烂的过去,以及在这个严寒下想极力维持的体面。

  “刚来圣彼得堡那会,俄罗斯人老爱问我,你们中国有三层楼高的房子吗?”那位广东籍的留学生用一种苦笑来吐槽,“我当时就想说,我们随便一个三线四线五线城市修的楼都比你们高,现在他们慢慢接触和了解了,也不会这么问了。”骨子里,俄罗斯人依然认为自己是老大哥,全世界的老大哥。

  安静自持

  唯有伏特加不可辜负

  俄罗斯人对酒的依恋不需要再过多解释,超市里品种最齐、价格最实惠、人流量最大的货架自然是酒。总结一下:只在两个地方看到白酒是用1.5升塑料瓶装—韩国、俄罗斯,而从度数来说,不超过20度的韩国米酒自然抵不过最高限制度数40的伏特加。酒也有家庭装,这必须是对这种液体达到多高级别的宠爱。

  深夜跑在圣彼得堡街头,看见爱喝酒的人用报纸包住酒瓶,盖子都不需要,边走边喝。清晨的餐厅里,俄罗斯大叔就那样点一瓶啤酒,一份煎蛋饼,慢悠悠地打开报纸来读。

  其实俄罗斯人很安静,晚上12点过的街头也很少看见借酒闹事的醉鬼,这种没有酒品的人在俄罗斯本地人眼里也是怂的代表,相比首尔街头,10点开外街头已有不少被搀扶着、弯腰在路边呕吐、脸红脖子粗的西装男;这些一脸胡子渣、拖着一身骚味独自行走的醉鬼,显得格外安静。

  在中西伯利亚首府托木斯克,我出了两次小车祸。一次是车被搁在了雪中间,一次是车撞在了路边的积雪上。人生第一次,在零下30度左右的雪地里徒手推车,可惜,车纹丝不动。站在路边的雪地里,看见一位大妈一手拿铲子一手叼着烟,轻描淡写地帮我们铲走轮胎下的雪,我突然明白,这种安静和自持也许和环境有关。不知道边际、无人踏足的雪原,也许在几米之外就是一个深坑,爬不出来,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的深渊。一场无声息的大雪,会压垮破木屋,一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小鲜肉,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一块不带温度的尸体。

  踏在中西伯利亚的雪地里,每一个脚印都是新鲜的,深及膝盖,四周有被白雪压弯了树枝的松林,四周有两米高的积雪,那一刹那,人会忘记一切尘世的忧愁和烦恼。站在这里,只需要几分钟,就会领悟人在自然面前,是如何的渺小、如何的卑微。

  不论是开着身价百万的陆虎、美国进口的皮卡,还是一辆破声破响的拉达,奔驰在中西伯利亚的雪地上,所有人都会万分警醒、万分谨慎:不会呼啸冲过一个看似平稳的弯道,不敢冲着一只小狗胡乱按喇叭……金钱、身份、地位,投放在冰天雪地面前,就如溅起的冰渣一样,瞬间寂灭。

  也许有了自然的约束力,俄罗斯的混乱也有了最高意志力的规矩,暴力、诈骗等黑暗面终究有被太阳照亮的一刻,俄罗斯的谚语说,这就是雪花莲:冬雪埋藏的尸体,冰雪融化后才会浮现。不论何时发现,终有被曝光的那一天。

  东张西望

  无法安心的尴尬处境

  俄罗斯的国徽是双头鹰—把古罗马鹰旗简单镜像拼凑而成,这个印记也深深刻在了俄罗斯人心里,影响他们上千年。一方面,他们认为自己沿袭拜占庭文化,成为古罗马精神的唯一正统;一方面,他们瞭望着东方,一片他们不愿放弃的辽阔土地和骑游于之上的民族。

  和继承了东罗马文化的拜占庭和威尼斯民族一样,俄罗斯人的身上也被传承了深刻的“劣根性”—无法全然安心。身处连接亚欧板块的要塞,他们既不是东方人,也无法完全被西方认同,此外,不安定性让他们的性格变得很极端:拜占庭用骄奢淫逸来粉饰不安;威尼斯用虚拟的黄金帝国来满足自我;俄罗斯人也用繁复奢靡的艺术和文化来表达自我。

  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东宫),我感悟到这是一个在繁琐礼节和物质讲求上不亚于中国古代帝王的王朝。他们用金碧辉煌和浮夸的木地板来彰显财富、民族自豪和存在感,显示自己是唯一能完成16块不同木质色彩拼接地板的民族、唯一能用黄金打造一座报时钟的民族……从整个宫殿里尽量维持的原貌以及王室收藏品的审美偏好中,可以读出,他们对于繁复古典美的崇拜,他们偏爱一切正统、传统和教科书提倡的审美精神;可以读出华丽之外,东宫窗户外飘荡着浮冰的涅瓦河,自然简朴的大钟无声和一街之隔的沙皇后花园,人和自然的对立,是那么尖锐又是那么迫切。

  没有哪一个民族需要和大自然如此尖锐地短兵相接:如果不在冬季的凌晨五点清扫积雪,城市和雪原就没有任何区别,交通、生活和人类就会戛然而止,静悄悄的,甚至不带一点应有的提示。

  文化上找不到坐标的焦虑,再加上严酷环境的外部压力,这个民族深深地被抛弃在无法心安理得的尴尬之境。横跨亚欧、横跨东西,内心的不安定,让俄罗斯文化贴上了极端的标签:不论是《罪与罚》还是《卡拉马佐夫兄弟》,只有被流放过西伯利亚,经历过枪决刹那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才能完整又平静地讲述俄罗斯文化—所有的极致、荒唐、彪悍、野蛮,源自他们内心的不安。

  铲雪车。

  冬宫 一间房间的吊灯。

  柳不里诺大市场感觉俄罗斯的底层一面。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华西都市报记者陈甘露摄影报道

责编:许兰

关键词:俄罗斯文化,俄罗斯姑娘,混搭,80后,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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