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论帽子的矛盾而有趣的态度,大概不外乎两个心态:
一是好玩。既然喜欢,就满足自己的喜欢,让自己开心;也希望别人开心,满足他探询的意愿,让探询者也觉得好玩:“我知道他需要一个答案”,“所以得给她们个理由呵,要不然人家该心情不好了。人都是,一个事儿都得有个解释。我们要给生活增添光彩。”
二是洞察。即,顾城在思考和交流的过程里,洞察了事物——表达——谈论的本质,使其对语言有一种哲学似地感悟。
如果说,帽子即个性。一开始,顾城制作这顶与众不同的帽子,可视为一种个人趣味的自我肯定,一种与众不同的个性展示;然而,他走进人与人交流的空间,感受帽子招致的玩笑、批评甚至攻击,他体验着个性的阻碍。戴与不戴、有选择的戴、无所顾忌的戴,帽子成为标签,以近乎对抗的姿势,表明自主选择和自由存在的状态。
顾城的帽子,即如他的诗歌,“这顶帽子确实是我自己做的。我觉得每个人应该做自己的帽子,就像每个人写自己的诗一样。”(《真理是简单的——朗诵之后答听众问》,1992年5月13日纽约。见“演讲答问卷”《看见睡莲之后》第二辑)
1993年10月7日顾城自挂树上的前一天,在他《写给儿子》的第十一节,顾城写道:
sam,世界上有很多人笑我,笑你爸爸的帽子、样子,也有人恨我,因为我恨他们。sam,只有你应该这样做,可你不笑我,也不恨我,小时候你只是说:调皮的爸爸。
明了顾城的帽子的各样道理,再看到这样一种惶恐和忏悔,难免有一种悲凉之意。
本版稿件
综合《华西都市报》《新京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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