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维维参加湖南卫视《我是歌手》第三季比赛。
最反感被称为“万金油”
环球人物杂志:一直以来你的形象是特立独行的。但这次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你表达了想与观众接近的愿望。在追求自我和亲近观众之间,怎样调和?
谭维维:在这个舞台上,我很希望与观众接近,但接近一定不是迎合。因为说实话,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迎合对方。在一场一场的比赛中,我更多地去了解观众,了解怎样才能真正地走入他们内心。我不希望我的音乐是一种自我陶醉的状态,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听到,并且听到之后是快乐的。有的音乐能够带来批判和反思,很强大;我希望我的音乐能给人传达幸福感。作为一名艺人,我当然希望更多人能认识并了解我。但每年,我也会和一些艺术家做一些小众的尝试,留一小部分空间给自己。
环球人物杂志:踢馆赛时,你唱的《灯塔》,很惊艳。当时就很好奇,这个女孩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能把这首歌演绎得如此动情?
谭维维:这首歌原先是一首童谣,旋律非常简单,歌词里面有很多寻找、困惑、迷茫,投射到了我自己身上。从2006年到现在,这9年其实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朋友、音乐,还有对舞台的渴望,都像灯塔一样,在远方给我指引着方向。最后一句,“那是最后的归宿”,当我看向远方的时候,我觉得内心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走上舞台的那几步,我非常艰难,但唱完了以后,我就松了一口气。
环球人物杂志:因为唱《烟火》(Firework)这首英文歌,你暂时被淘汰了,后来又突围成功。你认为这首歌败在了哪儿?
谭维维:这首歌最先打动我的不是它的旋律,而是它歌词阐述的内容。但是我忘记了一点,它不是我的母语。在演唱英文歌方面,我需要学习的太多了。当时我特别独断专行地选了这首歌,认为只要我们好好去练,就一定能成功。但当我死磕和用劲的时候,很多东西其实已经发生了扭曲。放松是最好的状态。太用劲的东西,观众听了也会紧张:你要吃了我吗?
环球人物杂志:高手过招的感觉怎么样?
谭维维:高手过招是特别享受的。身边的亲朋好友说,维维你怎么不拿出一点气场,你怎么显得那么谦卑?我说在这样的场合下,我没有资格张扬。不必非得做出一种气场才能成功。
环球人物杂志:你能演绎不同风格的歌曲,民族的、摇滚的、流行的、抒情的……有人评价,谭维维很会唱歌,但不好定位。你怎么看?
谭维维:当时超女比赛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什么都能唱。比赛之后,我也是唱了各种类型的歌,好像什么都能唱。突然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万金油,然后我就困惑了,我太想让别人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我。但其实,那时我自己也不明白,所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所以有了之后的摸爬滚打。
这两年做独立音乐的过程中,我发现所谓的摇滚精灵、摇滚女王,都只是称谓,最重要的还是一种坦然的态度。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所以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我依然呈现出多面性的自己,用每一首歌讲述自己的故事。现在我会坦然面对别人的喜欢或者不喜欢,我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这就可以了。
对“从一而终”充满敬意
环球人物杂志:在低谷时有过想放弃音乐的念头吗?
谭维维:2005年前后,那一阵基本想放弃音乐了。我2002年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来多次报考过总政、海政文工团,都以失败告终。在北京漂着,生活没有着落。后来我回到了四川老家,和朋友开了酒吧,不愁吃穿,每天晚上还能上台唱歌。当时觉得,音乐界的好多事情都不太公平,但现在想想,还是自己不够努力。
环球人物杂志:怎么看待《谭某某》时期的自己?
谭维维:我们中国人还是比较喜欢内敛一些的表达方式,奉行中庸之道。《谭某某》为什么引起人的不快,因为它太过强烈地去宣扬一种态度。
其实我只表达了内心的想法,我想以那样的方式调侃一下自己,但是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如果在调侃自己的时候不去触及到别人,那样的处理可能会更恰当一些。年轻的时候不觉得那样会带来伤害,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但成长之后,会觉得用一种更好的、更柔和的方式,同样也能抵达那个终点。
环球人物杂志:为什么说自己当年是“井底之蛙”?
谭维维:所有的转变都来自于生活。说到底,我是通过选秀一夜成名的,面对突如其来的这种认知度,有过浮躁的阶段,总是不能正确地对待自己。后来被实实在在地扔到现实里,才觉得自己的渺小。
环球人物杂志:舞台上你给人的感觉很有个性、很前卫,在对待婚姻和爱情方面,是什么态度?
谭维维:我对一段感情的“从一而终”充满向往。2008年的时候,我独立创作的《出嫁》三部曲,就是有感于很多民族,像藏族、羌族、纳西族,他们直到现在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那样的感情里,他们仍然从一而终。我们现在的感情,都太速食了。我对他们充满敬意。(记者 赵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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