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一面镜子,以《波茨坦公告》为标尺,钓鱼岛之争、日本政府和右翼分子推动的解禁集体自卫权、修改宪法等行动的是非曲直、正义与否一目了然。
波茨坦是德国小镇,1945年7月同盟国在那里召开会议,讨论战后安排等问题,中美英三国发表了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波茨坦公告》。
这个“公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中美英三国在这份文件(苏联随后宣布加入)中对于日本军国主义“妄欲征服世界”“穷兵黩武”的本质作出准确定性,对战后领土安排、战犯处置等都有明确规定。该文件同《开罗宣言》等文件一道,为战后国际秩序构建了法律基础。
图为《波茨坦公告》抄本。其中,中文手抄本收藏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英文抄本收藏于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局。 张芳曼 制图
在《波茨坦公告》发表70周年之际,给读者呈现这个原件,很有意义。笔者寻找原件的过程中几番周折,也是一段颇为耐人寻味的故事。
“原件恐怕只有奥巴马总统能看”
“公告”是中美英三国联合发表的,中文手抄本收藏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但我们并没有英文版本。在欧洲,波茨坦会议旧址纪念馆馆长哈拉尔德·贝恩特都说,自己都没有见过“公告”原件。经多方确认,英文版应该就在美国,可是,这样一份材料要去哪里找呢?
这天是7月23日,离26日“公告”发表70周年时间所剩无几。得益于互联网以及美国解密文档资料的电子化,搜索显示,《波茨坦公告》这样珍贵的历史文献保存在专门管理、存放美国政府文件的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局。北美中心分社社长温宪之前带笔者路过这里时还说过,里面不乏《美国宪法》、《独立宣言》等“宝贝”。
但难题却是,根据不同的显示结果,该局管理多处档案馆,无法判断原件的具体位置。
这是7月26日在德国柏林西南的波茨坦拍摄的波茨坦会议旧址。 新华社发
按照搜索结果显示顺序,笔者和位于马里兰州的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局大学公园分部取得联系,文档资料服务部门行政助理玛丽·卡彭媞表示,她那边有这个文件,可以发给我。过了大半天,玛丽发来“公告”全文,还提到一个名为“我们的文献”的网站,称上面可找到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100份文件,其中包括《独立宣言》、《美国宪法》等原件的扫描件,日本的投降书也在其中。
但遗憾的是,还是没找到“公告”原文的扫描件。又给玛丽打电话求助。她很有耐心,开着电话,搜索一阵,用肯定的口气说,“‘公告’就在大学公园分部,但只有胶片微缩版,可以24日11点到13点去阅览。”
问及原件在什么地方,可否一看,玛丽用美国人特有的夸张口气笑着说:“这份文件太珍贵了,很有历史价值,原件恐怕只有奥巴马总统能看!”
笔者追问:“《波茨坦公告》珍贵在什么地方?”她思考了一下,回答说:“这是同盟国对日本军国主义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的T826文档只收录了日本的投降书等最基础文档,实际上这份材料也完全有资格被收进去,因为它规定了日本的战争责任和战后归还侵略领土等基本义务。”玛丽最后说,原件有可能收藏在美国国家档案馆,建议去碰碰运气。
笔者放下电话,直奔位于华盛顿宾夕法尼亚大道700号的美国国家档案馆,发现公开展览区没有这份材料,赶忙问了一位工作人员,他在手机上搜了一下,说材料在美国历史博物馆三层“美国总统”展区。
美国历史博物馆距离国家档案馆约500米,笔者一路飞奔过去,仔细搜寻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公告”的原件和复印件,赶回美国国家档案馆时,工作人员已快下班,来不及预约。回家之后,笔者通过邮件联系到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局第一分部研究服务主管简·菲茨杰拉德,请求查看“公告”原件并索取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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