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05月31日08:45来源:环球时报字号:
在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总部的档案馆,可以找到与中国红十字会合作的历史资料。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总部官员与《环球时报》畅谈
【环球时报赴瑞士特派记者 张 杰 俞自芬】“你准备捐多少钱?”在日内瓦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简称ICRC)总部,有人一见到《环球时报》记者就这样风趣地发问。今年是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成立150周年。150年来,ICRC发起国际红十字与红新月运动,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人道工作网络。什么是“人道”、什么是“慈善”,这样的组织又该如何接受外界的监督?在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专业人士那里,《环球时报》记者听到很清晰的解读,尽管很多内容是围绕着ICRC自己来说的,但对处于“困境”的中国红十字会,很多观点都极具借鉴和参考价值。已在ICRC工作40多年的大会委员弗朗索瓦·比尼翁说:“应用理想指明方向,用行动面对质疑。”外部资源主管克里斯托夫·哈尔尼什说:“人道不是慈善,这是一件非常复杂、专业化的事情,不会比运营公司简单。”刚访问过中国的东亚、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行动部主任阿兰·埃施利曼认为,“公信力的重建需要很长的时间”,中国红会改革只能自己去摸索。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千古功过任人评说”
在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档案馆,管理员法布里乔·本斯专门为《环球时报》记者准备了有关中国红十字会的档案,其中有庆亲王等清朝官员关于清政府成立红十字会的照会、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红会会长向ICRC高层发出的访华邀请信,甚至还有《人民日报》1956年11月12日的剪报——《为什么要纪念孙中山先生》——ICRC时任主席应邀参加了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90周年的活动。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建立后,它在1870年普法战争中的表现赢得世界信任——对双方战俘进行救助,这比20世纪20年代《日内瓦公约》提出的相关理念超前半个世纪。不过,本斯也表示:“委员会也有错误的地方,比如二战中没能尽可能地保护犹太人和苏俄战俘,虽然有种种理由,时任主席也引咎辞职,但这永远是我们的一道疤痕,我们必须直视。”据本斯介绍,ICRC对自己的档案和历史持完全开放的态度,“任何人都可以参阅,也可以对ICRC的任何行动提出看法和批评,我们不会做任何干涉,我们能做的,就是回答他们的问题”。“或许ICRC可以撰写官方的回忆录,但回忆录永远不是历史。”本斯的这番话,颇有些千古功过任人评说的意思。
年近七旬的弗朗索瓦·比尼翁是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大会成员之一,大会是ICRC的最高权力机构,它对该组织所有活动进行监督,决定其政策、整体目标和组织战略,批准预算案和通过决算案。大会的主席和副主席也就是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主席和副主席。比尼翁1970年就投入到ICRC的工作中,比尼翁告诉《环球时报》记者,这么多年他感受到了使命与关爱,是ICRC创始人亨利·杜南的理想指明着前进的方向。经历过一次次国际援助的比尼翁说,当今世界,整体局势虽大体稳定,但小冲突不断,而且牵涉的势力越来越多,在这样的情况下,ICRC救助的成本越来越高,危险系数也越来越高。前几年,曾有一名ICRC员工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遭绑架,并惨遭杀害,这对ICRC震动很大。
正如比尼翁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委员会深信不疑,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也会面对外界的各种质疑。对此,以比尼翁为代表的ICRC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公正无私的,也并非所有人都是热爱和平的。因此,我们只能用行动来说服人们,而不是试图通过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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