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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大叔迪亚拉 来华坐堂二十年

2017-02-14 11:14:43 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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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穴位注射……一位中等身材的黑人穿着白大褂,额头突兀如山,眼窝深陷,银框眼镜高高地架在鼻梁上,穿梭在各个病房里,“连哄带骗”地给老人们实施中医外治。

迪亚拉正在为病人把脉。人民日报记者 王明峰摄

  人物小传

  迪亚拉,西医出身。33年前从马里来华学中文,并与中医结缘。师从国医大师,学成中医博士。医术精严,赢得患者认可。责任在心,不忘培养村医。除了行医中国,还想把中医诊疗带回非洲,用中医方式开发非洲草药。迪亚拉,一位很有想法的黑人中医。

  “有点胀啊,阿姨。”

  “大爷,耳朵不能太硬了,要让老伴揪揪。”

  “我明天7点半来上班,第一个给你弄。”

  “明天请您吃饭,行不?”

  针灸、穴位注射……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区中医院住院部老年病科,一位中等身材的黑人穿着白大褂,额头突兀如山,眼窝深陷,银框眼镜高高地架在鼻梁上,穿梭在各个病房里,“连哄带骗”地给老人们实施中医外治。他中文说得非常溜,与患者交流时不时蹦出一句四川方言,气氛十分融洽。

  他就是首位外籍中医博士后迪亚拉,来自西非的马里共和国。

  西医转身变中医

  学技不辍渐痴迷

  在马里学西医的迪亚拉,1984年被公派来中国进修普外。然而,学习了一年中文后,他对中国渐渐有所了解,萌生了学中医的想法。“既然来到了中国,就应该学习有中国特色的中医,不然,感觉好像浪费了这次来中国学习的机会。”

  迪亚拉的这个想法让人感觉难以理解,连时任马里驻中国大使都觉得不成熟。

  “你堂堂一个西医,怎么能放弃西医,去学习巫术?”跟迪亚拉一起来中国、关系最好的同学认为,中医有点像他们国家的传统医学,虽然也有草药,但带有巫术色彩。自从迪亚拉决定要学中医后,“我们两个人变成仇敌了,没机会在一起讨论。只要在一起的话,一定以吵架告终”。

  在迪亚拉的坚持下,1986年,他如愿以偿地去广州中医学院学中医。高兴劲还没过,打击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

  “当时跟中国学生一起上课,不像现在的留学生在国际交流中心用英语上,旁边还有人翻译。”像所有留学生一样,迪亚拉也面临语言关。让他更苦恼的是,老师经常讲粤语。“到了广州,老师几乎都是广东人,要么说粤语,要么说广州味的普通话,很难懂。”

  第一个学期要学医古文,比一般的古汉语还要难。这对刚学了一年半汉语的迪亚拉来说,简直是听天书。“上疯了,什么都听不懂。”期中考试结果可想而知,不及格!虽然班上有2/3的人考试都不及格,但这还是让学习成绩从未掉出前三的迪亚拉难以接受,“天塌下来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辞海》《康熙字典》……只要对学医古文有帮助的工具书,迪亚拉全从书店买回来了,翻啊翻,背啊背。老师的指导、同学的帮助、自己的勤奋,迪亚拉终于啃过了这一关,以后考试再也没有不及格。

  中医的博大精深让迪亚拉如痴如迷,甘之如饴,坚持留在中国深造。“本科毕业后,我觉得自己才刚迈进中医幼儿园,还想考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相当于幼儿园毕业,该读小学了。”迪亚拉两度拒绝回国工作的要求,读完硕士又自费读博士,在广州学了中医的“岭南派”,又来四川拜在“神针杨”杨介宾门下学习“峨眉派”。迪亚拉在中国师从很多名中医,包括国医大师。2012年他又进入了湖南中医药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开展临床科研。

责编:满晓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