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大营救31年,确保中华鲟不灭绝
2016-05-05 09:19:48 中国经济周刊中华鲟放流活动已进行了31年,其间历经艰难曲折。“即便是野生中华鲟消亡,我们也可以通过人工繁殖的手段确保长江旗舰物种中华鲟不灭绝。”三峡集团中华鲟研究所所长陈磊说。
2016 年4月24日,中华鲟第58次增殖放流在湖北宜昌胭脂园举行。
“即便是野生中华鲟消亡,我们也可以通过人工繁殖的手段确保长江旗舰物种中华鲟不灭绝。”4月23日,湖北宜昌中华鲟养殖基地,三峡集团中华鲟研究所所长陈磊说。
中华鲟出生在长江,常年生活在东海、南海。4月24日上午,湖北省宜昌市胭脂园长江珍稀鱼类放流点,第58次长江中华鲟放流,2020尾全人工繁殖的中华鲟顺江而下,“少小离家归大海”。
2016 年4月24日,中华鲟第58次增殖放流在湖北宜昌胭脂园举行。
子二代中华鲟入江8年
创造多个“之最”
中华鲟是地球上最古老的脊椎动物之一,有1.4亿年的历史。对中华鲟的保护与对长江整体的鱼类资源保护息息相关,也是为了恢复长江的自然生命力。
中华鲟放流活动已进行了31年,其间历经艰难曲折。
“上世纪80年代,投进长江的只有1厘米长的鱼苗,我们称之为‘水花‘,而且中华鲟产卵只有5%~10%能育成’水花‘,若在人工环境下继续养下去就会死亡,由于水花太小, 进入长江不少被吞到天敌的肚子。” 中华鲟研究所育种中心原主任朱欣介绍。
“今天在长江投放的都是30厘米以上的成鱼, 这些鱼在长江里就不存在自然天敌了,也标志着人工繁殖中华鲟一整套技术已经成熟。”朱欣说。
如果把捕捞到的野生中华鲟亲鱼称为祖辈,通过其繁育出的一代即为父辈,父辈在人工条件下发育到性成熟,繁育获得的下一代就是子二代。
2015年,三峡集团中华鲟研究所放流3000尾大规格中华鲟。
2009年10月4日,第一尾全人工繁殖的子二代中华鲟诞生,次年6月,首批5尾子二代中华鲟送入长江,今年已是子二代中华鲟入江的第八个年头。
2016年放流的中华鲟创造了多个“之最”——
年龄梯队为历年之最,包含了2009年以来5个年份繁殖的鱼种。放流鱼种遗传多样性显著,对提升放流成活率、维持种群优势具有重要意义。
规格为历年之最,平均体长和平均体重创造了长江中华鲟放流史上的新纪录。
追踪检测手段为历年之最。今年放流的部分中华鲟子二代率先采用了卫星标记技术。
4月25日21点11分,尾号为688的中华鲟率先到达荆州沙市断面,保持冠军纪录。2015年,最快的一条中华鲟仅用了18天就游到长江入海口,今年是否再创纪录,值得期待。
上世纪80 年代早期的中华鲟放流
中华鲟生存状况仍不乐观
不能单靠物种保护
尽管人工繁殖放流进行了多年,但中华鲟生存状况仍不乐观。
“80年代初,我们取出雄鱼精液,可以观察到精子上下翻滚,活力很强,这些年活力明显减弱。” 在朱欣看来,中华鲟能逐渐适应葛洲坝工程,却不能接受所有人类活动的影响。
“不能单靠物种保护来谈中华鲟及长江生态。”国科学院院士曹文宣认为,人类各项活动中,大型水利工程建设社会关注度较高,人们往往倾向于从这点上找原因和解释。事实上,尽管建坝对于中华鲟洄游会产生一定影响,但若从宏观来看,同为长江生物链顶端的大型肉食性水生生物——中华鲟、白鲟、白鱀豚、江豚等全部陷入濒危和灭绝的境地,其反映的是长江流域水生态环境整体恶化所造成的水生生物资源危机。
“单从物种保护谈中华鲟和长江生态保护是不客观的,光靠几家研究保护机构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认识到,长江船只增多,捕捞活动频繁,水质污染加重,扰动了中华鲟的生存空间,其影响是直接和致命的。”中华鲟研究所副所长高勇认为。
上世纪90年代早期的中华鲟放流
从中华鲟到其它珍稀物种
研究保护范围逐步加大
“随着三峡集团开发金沙江的脚步,我们研究保护的范围在进一步加大,涉及到金沙江珍稀特有鱼类的保护,研究保护的对象,也由过去的中华鲟、胭脂鱼扩展到整个长江流域的三种珍稀鱼类和66种特有鱼类。”三峡集团中华鲟研究所水生态修复室副主任姜伟介绍。
多年来,三峡集团持续开展中华鲟、胭脂鱼等珍稀鱼类放流活动,中华鲟放流数量已超过550万尾,其中全人工繁殖子二代中华鲟17000余尾。
在金沙江下游的向家坝江段,三峡集团建立了金沙江溪洛渡向家坝水电站珍稀特有鱼类增殖放流站,每年都进行增殖放流,保护长江水环境。
“如果说葛洲坝水利枢纽在兴建中对生态环境的重视,使中华鲟保护步入正轨,那么,三峡工程、金沙江梯级水电的开发,使更多的珍稀、特有鱼类进入了重点保护范围。”三峡集团宣传与品牌部主任杨骏说。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宋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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